庄严净土分第十


   何为见法得法?——风动还是幡动?——什么是清净心?——其大无外,其小无内——须弥山与宇宙墙

  【佛告须菩提。于意云何。如来昔在然灯佛所。于法有所得不。不也。世尊。如来在然灯佛所。于法实无所得。】
  〖佛陀问须菩提:“你怎么认为,如来过去世在燃灯佛那里,有没有得到一个实有确定的“法”呢?”须菩提回答说:“没有。世尊!如来在燃灯佛那里,没有得到一个实有确定的“法”。〗
  “然灯佛”,即燃灯佛。然,是“燃”的通假字。燃灯佛,又译为锭光佛。有足者名锭,无足者名灯。在佛经上记载,燃灯佛时,释迦菩萨转生为善慧童子,又名摩纳仙人。善慧童子见王家女瞿夷,持七枝青莲华,以五百金钱买下五枝,以此供养燃灯佛。摩纳仙人又见地有泥泞,解衣覆泥尚有不足,于是以自己的头发布于泥地,使燃灯佛足蹈而过。在《心地观经》中有如下偈语:“昔为摩纳仙人时,布发供养然灯佛,以是精进因缘故,八劫超于生死海。”
  在假名言说中,佛陀过去世时,在燃灯佛那里确实有见法得法这回事,而所得的法就是缘起法及其所推演出的四圣谛。然而,缘起法及四圣谛也是缘生缘灭的法,在无明灭时,缘起法随之而灭。在涅槃境界中,既没有缘起法,也没有四圣谛,没有任何实有确定的“法”,无有定法!所谓的“见法得法”只是一个假名言说,了知无有实法可得,名为“见法得法”。无能得、无所得的心就是清净心,即是真心。假设善慧童子在燃灯佛那里认为有实法可得,就是执著我相、人相、众生相、寿者相,那么,他根本就称不上是见法得法,燃灯佛也就不会为他授记:汝当得作佛,号释迦牟尼。
  凡夫都有贪得之心,而所有的邪教恰恰都是利用众生这种有所得心,来编造所谓的“大法”、“真法”之类的邪法,骗财骗色,诱骗众生堕入魔道,乃至无间地狱,求出无期。
  【须菩提。于意云何。菩萨庄严佛土不。不也。世尊。何以故。庄严佛土者。即非庄严。是名庄严。是故须菩提。诸菩萨摩诃萨。应如是生清净心。不应住色生心。不应住声香味触法生心。应无所住而生其心。】
  〖佛陀问:“须菩提!你怎么认为,有没有实有的菩萨‘庄严’佛土这回事呢?”须菩提回答说:“没有。世尊!为什么呢?所谓的庄严佛土,并非实有一个‘庄严’可得,只是起个假名叫做‘庄严’而已。”佛陀说:“因此啊,须菩提!发心成佛的菩萨们都应该这样生起清净之心,不应该执著色相生起种种心,不应该执著声、香、味、触、法等相生起种种心,应该不执著一切相而生起种种心。”〗
  在《金刚经》中,类似“……者(或佛说……),即非……,是名……”的句式很多,其目的就是使读经的人,不要执著任何佛陀所说名相的有与无。即非,就是不要执著于实有;是名,就是不要执著根本没有。
  “庄严”,使……庄严。在我国很多名山大川寺院的墙上,经常写着这样的话——“庄严国土,利乐有情。”就是使我们这个世界变得更加殊胜庄严,不要有杀、盗、淫,或者是种种非法、恶事,人民都能安居乐业,诸如此类。从名言上讲,诸大菩萨确实都发心以殊胜的功德回向,以便庄严佛土、利乐众生,但是,能庄严的菩萨、所庄严的佛土以及庄严的事业,都是缘生缘灭、假名言说的幻法。
  “无所住”,离一切相,当下就是无形无相的“道”,本自具足的无量功德与智慧皆由此而生起流出。
  禅宗有两则非常著名的公案。听到别人念诵“应无所住而生其心”这句经文时,慧能智慧得以显发,因此去见五祖求成佛之法。慧能初见五祖,五祖为了试探他的根基,就问他:“汝何方人。欲求何物。”慧能回答说:“弟子是岭南新州百姓。远来礼师。唯求作佛。不求余物。”五祖就说:“汝是岭南人。又是獦獠。若为堪作佛。”意思是,岭南文化很落后,你是个南蛮子,又是一个“獦獠”,怎么能做佛呢?獦獠,是对未开化的少数民族很不尊敬的称呼。慧能回答说:“人虽有南北。佛性本无南北。獦獠身与和尚不同。佛性有何差别。”可见,在见五祖之前,慧能已经有了相当的离相智慧。
  五祖在传衣钵给慧能时,详细地为其讲解了《金刚经》,慧能当下大悟,并对五祖感叹说:“何期自性(注:真心、佛性、清净心)本自清净。何期自性本不生灭。何期自性本自具足。何期自性本无动摇。何期自性能生万法。”而后,六祖慧能混迹在猎人队中,隐居修行了15年,自觉机缘成熟了才出来讲法度众。六祖慧能首先来到广州法性寺,正赶上德高望重的印宗法师在讲《涅槃经》,此时有幡被风吹动,一人说是风动,一人说是幡动,争论不已。六祖慧能便站出来说,是二位仁者的心动。印宗法师听到后对六祖慧能说,行者所见极是,适才所说,实为悟道之语。
  六祖慧能直截了当地指出了两位诤者执相的妄想心,即我们感知到的任何生灭变化的现象,都只是我们虚幻的感觉,都是妄想心中所形成的幻相,从根本上讲,认为实有“风”或“幡”在动的人,其心已经执著于“相”,心为境转,为境所动。只要了知风与幡都是生灭的幻相,则心离相,不为所动,即是清净心。
  妄想心“识”与“名色”(一切精神与物质现象)的关系,是互相依持、互为因缘的“此有故彼有、此灭故彼灭”,不能说某一个完全是另一个的“因”或“主宰”。比如,在《阿含经》中说:“譬如两芦束,相互依持则能直立。友!同此,缘名色而有识,缘识而有名色。(中略)若此等之芦束中,取其一;而另一则仆倒;取他,而另他则仆倒。友!同此,缘名色之灭,而有识灭。缘识之灭,而有名色灭。”
  在现代物理学的量子论中,也认为任何相对的事物都是既对立又统一的,都以对方作为自己的存在条件。所谓的主观与客观也是如此,既对立又相互依存,既没有绝对的主观,也没有绝对的客观。一切客观如风、幡之类,都是以主观即妄想心为存在条件的,都是妄想心中坚固妄想所成,而妄想心又是依客观而存在的,又被所谓的客观事物所带动和影响。妄想心执著于一切妄心所生诸相,一切执著即执著自心,在佛教中称之为颠倒众生的“自心取自心”,比如,“自心取自心,非幻成幻法;不取无非幻,非幻尚不生,幻法云何立?”(《楞严经》)
  李洪志编造说:“禅宗一代不如一代,达摩自己也说只能延续六代”(《要旨》)“达摩都讲他只能传六祖,以后就不行了。”(《转法轮》)其实,自达摩大师传入如来微妙心法之后,中国禅宗一直传到六祖,才逐渐兴盛起来,并且如雨后春笋般地分出五个支派,正应了达摩大师当年的预言:“一花开五叶,结果自然成。”也就是说,传到六祖慧能这里,禅宗才真正深入人心,分出五支(一花开五叶),中国佛教生气盎然(结果自然成),这怎么能说是“只能延续六代”呢?佛陀涅槃前也预言佛法将兴盛并久住于北方:“世尊入拘尸城。向本生处末罗双树间。告阿难曰。汝为如来于双树间敷置床座。使头北首。面向西方。所以然者。吾法流布。当久住北方。”(《阿含经》)
  那么,清净心是像李洪志所说的那样什么都不想吗?“你比如过去那和尚为啥出家?甚至于他用棉花把耳朵塞住整天不听,什么我都不听;把嘴堵住怕自己说话。”(《北美》)“过去僧人……他讲‘身、口、意’”、“修口,那就是不说话。修意,那就是连想都不想。”(《转法轮》)“不管善业也好,恶业也好,用佛家的空、道家的无来讲都不应该做,所以他讲我什么都不做了。”(《转法轮》)其实,李洪志所编造的这些说法,都是对佛教“空”义的歪曲和诽谤。佛家讲以无为之心广修一切善法,怎么可能“闭目塞听”地什么也不听、不说、不做、不想呢?
  清净心就是真心,又名佛性。而要生起清净心,就应该像上面《金刚经》经文所说的,“应无所住而生其心”。即知幻离相,不执著一切相,即清净心,而此时所生起的必定是度生、布施、忍辱、持戒、慈、悲、喜、舍等种种善法之心,却又不执著于善恶之想。这也就是本经中所说的,“以无我无人无众生无寿者。修一切善法。即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。”可见,根本不是不能生起任何心,而是要离相生心,生无为之心。李洪志不讲“离相”、“无相”,所讲的都是种种“相”,即使李洪志什么也不看、不听、不想、不做,他骨子里必定还都是坚固的妄想之心,根本不是清净心,就如佛陀所说的“纵灭一切见闻觉知,内守幽闲,犹为法尘分别影事。”(《楞严经》)
  【须菩提。譬如有人。身如须弥山王。于意云何。是身为大不。须菩提言。甚大。世尊。何以故。佛说非身。是名大身。】
  〖佛陀问:“须菩提!比如有个身体像须弥山那样,你怎么认为,这样的身体算不算大呢?”须菩提回答说:“太大了。世尊!为什么呢?佛所说的这个“身”,并非是实有一个“身”,因此才可以称之为大身。”〗
  任何具体的现象都是相对的,正是相对中的现象,才有大和小的对立与差别。所谓的大,正是因为有小才显出它的大,而这个大又不是绝对的大,遇到了更大的,它反倒变成了小。善恶,美丑等任何相对概念莫不如此。无论是大还是小,乃至善恶、美丑等等都是在同一体性之中,在无相的“道”中,就无所谓大小、善恶、美丑了。只要有大小的这个身体,譬如身如须弥山,虽然很大,也只是相对中的大,并非真正的大身,只是假名为大身罢了。在名言之中的大,都不是真正的大,一定还有比它更大的。而最大的就是“道”,一切事物都在“道”中;最小的也是“道”,因为“道”在一切事物中。可见,“道”是“其大无外,其小无内”的。
  “道”,超越于大小。若大,则为至大而包万法,无有一法出其外者,万法都在“道”中,可谓“其大无外”;若小,则为至小,而入于芥子,无有入其内者,可谓“其小无内”。“其”,代词,用来指代“道”。而李洪志却诽谤佛陀说:“在如来这个层次上,大,看不到宇宙的边缘;小,看不到物质的最小微粒,所以他讲了‘其大无外,其小无内’。”(《转法轮》)若看不到宇宙的边缘,在所见宏观之外,还有天体的存在,这不反倒是其(指宇宙)大“有外”了吗?!恰恰是“有外”,怎么能说是“无外”呢?!若看不到物质的最小微粒,在所见微观之内,还有更微观微粒的存在,这不反倒是其(指微观粒子)小“有内”了吗?!恰恰是“有内”,怎么能说是“无内”呢?!况且,在同一句话中,代词“其”指代混乱不清,既指代宇宙,又指代微观粒子,文理不通之至!
  “须弥山王”,即须弥山。因为须弥山是山中之王,所以,又称须弥山王。比如,“譬如诸山,以须弥山王为第一。”(《阿含经》)
  佛教中讲,“千月,千日,千须弥山王……名为小千世界”(《阿含经》)“三千大千世界。其中百亿日月,百亿须弥山。”(《大悲经》)在一个日月构成的“小世界”中,须弥山的山腰为四大天王居住的第一层天——四大天王天,须弥山顶为玉皇大帝居住的第二层天——忉利天。这本来是很低的欲界天境界,只要天目一开就可以见到比这更高、更大、更远乃至大千世界的境界,比如,“于大千世界,五道诸趣生,乃至于梵世(色界天),人天优劣想,净天眼悉见。”“以少方便,见千须弥山。如是尊者大目犍连!”(《阿含经》)
  就是须弥山这么低的欲界天境界,李洪志也敢拿来编谎说事:“这个须弥山就是阿弥陀佛和观音菩萨、大势至菩萨的一种形象的表现……可以聚之成形,散之成物(注,应该是散之无形)。”(《美国》)“释迦牟尼佛讲的这个须弥山的两大层天,根本就不是两大层天,而是两个宇宙的概念,是小宇宙和第二层宇宙的认识。”(《北京》)因为李洪志很清楚地知道他与他的弟子们都没有天眼,所以就误以为世界上的人谁也看不到须弥山是怎么回事,胡吹乱侃也就没人知道了呢。
  李洪志在早年办班时就胡吹,有多少多少学员开了天目了,看到了什么什么之类的。可是,到底谁开了?谁也没开!连李洪志后来都不得不再编造新的说法来继续欺骗:“如果我破一点迷,那么来自层次非常高的,对他破一点迷他都回不去,所以我们不管你来自哪个层次,我们都得这样做。”(《新加坡》)“我告诉你,不管谁是哪里来的,我们在座的也有很高层次上来的,可是你却什么都看不见,连人类以外的你都看不见。修炼中的人,或者是在传法过程中为了使他能够在地球上呆,就得这样做,就得有局限。”(《长春》)可见,李洪志非常清楚地知道,他和他的弟子们,没有一个人是有神通、开天目的。
  两千五百多年来,世间一直就不缺少得道圣者,直至今日,肉身不坏的事例也是屡见不鲜,这是连李洪志也无法瞪着眼睛就不承认的一个事实。比如,李洪志说:“释迦牟尼佛不在世已经二千多年了,可是后世人一直在修。他们也没法见到释迦牟尼佛,照样能修成,这是因为他有经书在人间。”“根据这样的经书,还有许多人能修出来,你不承认能行吗?”(《新西兰》)其实,根据很简单的逻辑就能戳穿李洪志的谎言,如果真的像李洪志所说的那样,几千年来无数的得道者,竟然都在重复一个关于欲界第二层天的低级错误?!李洪志很可能是因为太得意而忘乎所以了,竟然对于世界上是有正法与圣者存在的这一事实视若无睹,所以,他才敢如此肆无忌惮地胡扯吧。
  再来看看李洪志是如何在基本常识上胡扯的吧:“这个须弥山是确有其事。那么为什么人看不到它呢?望远镜也看不到它呢?因为……这个须弥山却是由原子组成的,所以人就根本看不见了。但是最近搞天文的搞宇宙科学的……他们发现宇宙中不管有多少所能看到的星系……到一个地方齐刷刷的就没有了,他们叫宇宙墙,他就解释不了这是为什么。为什么那边就没有了?其实就是被须弥山挡住了。”(《美国》)
  这个问题实在太容易搞清了。首先,李洪志错误地以为“是由原子组成的,所以人就根本看不见了。”实际上,我们周围的许多事物是由原子构成的,比如,金、银、铜、铁等金属,这些由原子构成的事物都是人眼可见的;其次,事实上,天文学家也根本没有发现李洪志所说的那种情况;再次,人类无论用什么手段都看不到的东西,根本无法挡住人类可见的东西;最后,讲点稍微“高深”些的相对论常识。宇宙中任何一个有巨大质量或能量的天体,由于其巨大的引力作用,该天体周围的空间场发生弯曲。因而,在人类看来应该正好被它所“遮挡”的那些遥远星系射来的光线,都会被它强大的引力场偏折,而沿着它的弯曲空间绕过来,形成聚焦放大的效果,在天文学上称之为“引力透镜”效应。任何介于我们与其他遥远星系之间的巨大天体,都不可能遮挡、反倒是把那些遥远星系“拉近”和加亮,人类看得更清楚了!
  哈勃太空望远镜已经发现了很多巨大天体所构成的“引力透镜”。比如,一个距离地球大约20亿光年的庞大星系群Abell 2218,它强大引力场所构成的巨大光学放大镜,具有强大的放大能力,途经它的遥远天体的光线被放大和加亮,使得人类可以观测到那些非常遥远的、甚至那些远得不能被目前最大的光学望远镜所观察到的星系,使得科学家们能够探索遥远早期星系的内部结构中更为惊人的细节,因为那里上演着一幕幕百亿年前宇宙中所发生的事。

(责任编辑:金桥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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